蛇一般每隔兩三個月就要蛻皮一次,每一次脫皮,身體就會長大一些。
一隻螳螂,如果他要脫皮,會找到一個隱密的樹枝,他將牢牢的抓住那條樹枝,過個兩三天後就脫皮,如果沒有抓牢,掉下來,等於死亡。
一隻蠶ㄧ生共會脫皮四次,脫皮完後,因為它們是用盡全身力量來脫皮,故會休息個一天至兩天左右才會再繼續吃桑葉。
蜥蜴脫皮不像蛇一次完整脫光,是一塊一塊龜裂開,有的從頭先脫,有的先從四肢,有的先從身體。

陽光不願意讓古銅在我身上久待,白沙灣的烈焰是廉價的染色劑,讓我每隔一天皮膚便褪色ㄧ點。
我像極了患病的鐘樓怪人Quasimodo,死去的皮膚細胞不太甘心這麼離去,讓我妝扮著醜陋。

我不是蛇,脫皮不會讓我長大。
我不是螳螂,我並非如此脆弱。
我不是蠶兒,ㄧ生有無數次的脫皮,我仍繼續進食。
我猶如蜥蜴,皮膚一點一滴龜裂開,然後脫落。

我就這麼ㄧ次又ㄧ次,將自己皮膚染上古銅,卻褪色回來。
我就這麼ㄧ次又一次,在每個夏天,為自己重新上色,不厭其煩,像尋找一種印記。


這個每年夏天的儀式,有ㄧ絲遺憾,永遠沒有辦法古銅到底,
有部份相似著,
每當午夜低迴,
我就這麼ㄧ次又ㄧ次,不願自己心變黑,卻怎麼也不再純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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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h!還是忍不住文以載道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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